第3章 决绝焉哉
唐武德九年七月，太子与弟元吉、世民会于玄武门内。李世民射杀李建成，李元吉，进入皇城。着被立为太子。次月，登基为帝，尊李渊为太上皇，改元贞观。秦王已然成为皇帝，宫中新进才人不少。没有人愿意对一口没有波澜的枯井苦苦等待。李世民渐渐地不再去杨妃（如意）那儿了。如意也乐得清闲，及时制止错误总归是好事。都说皇宫的夜很长，如意却觉得花好月圆。没有期待，何来漫漫长夜？
贞观十年，上族弟佑谋反，挟隋国公杨侑从之。帝大怒，扬言:悉数诛之。如意迫不得已，抱着必死的决心硬闯太极殿。
正巧，李世民正与几位大臣讨论杨侑的处置方法。
“陛下，杨侑本是前朝之人，本朝予以厚待，赐爵位，赏世袭罔替。孰料其不念皇恩，犯上作乱，臣以为当斩。
“好……李世民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慢着——如意风风火火赶来。
“杨妃？你来这作甚？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李世民大声呵斥。
“哼，只要我想，这宫中就没有我杨如意不能去的地方。如意说，“臣妾再不来，陛下便要杀我弟弟了。
“放肆，此乃国事，岂是你一深宫妇人可以置喙的？李世民说道。几位大臣一见势头不对便借故离去了。
“臣妾斗胆，陛下想如何处置隋国公呢？如意问道。
“谋反，按律当斩。
“可他是被胁迫的。
“期间有多少弃暗投明的机会？李世民强硬的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法难容。
“他是我唯一的血脉新人了。如意歇斯底里。
“你还有恪儿，还有朕，为抚民，为公正，必须那么做。
如意红了眼，默了两秒，说“为抚民，为公正？我看是为了你自己！李二，不要那么冠冕堂皇，你射杀兄弟逼迫君父，这皇位你得的名不正言不顺。为了你自己能活的安稳，你只能满口忠孝，尽说公平。因为你怕，你怕你的臣子不服你。
李世民怒目圆睁，“放肆——
如意笑了，“李二，我收敛了半辈子，也该放肆一回了。大业十四年，因为你们这些个所谓的豪杰，我失孤；武德三年，为了嫁你，我成独，可是‘一生无子，甘为侧妃’八个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连母后萧氏都落得个下嫁的下场；武德八年，我有孕，为了我，母亲跪了一夜，用病故和永不晋封，换了母子均安。李世民，因为你，丧考妣，忍重辱。而今，你还要杀我唯一的弟弟。他才刚及弱冠，你当真要我变成孤家寡人吗？
“混账！李世民大袖一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朕也不会例外。
如意渐渐止住哭泣，约莫一刻钟后，她平静地看向位于殿堂中高高在上的李世民，忽然之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世事沧桑。或许，这错误早该结束了。“李世民，我知你想要什么，我愿入感业寺修行。自此，青灯古佛了此余生。用这些换我恪儿安稳余生，换余弟苟且偷生。如何？
李世民似是没想到，“你……当真？
如意嘲讽地笑了，“李世民，别假惺惺的了。宗室不会想有一个带有前隋杨氏血脉的皇帝。更何况其母还在感业寺为尼。另外，隋国公杨侑贬为庶民，残生于世。这个结果对于你，对于想要尽除杨氏族人的你，可还满意？不及李世民言语，如意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太极殿。
贞观十一年正月，杨妃因罪入感业寺，上特赐带发修行。二月，皇子李恪受封吴王。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