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决心找大嫂
张贺年抱着背对自己的周雪，香甜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张贺年就起了床，帮三姐喂了猪，又把一家人的早饭准备好，便出了门。
他是去找大哥，其实他昨天就想去了，可昨天老娘需要去医院，他又怕大嫂还在气头上，不好商量。
大哥家跟他家只隔着一条街，他双手插进袖子，吸溜了一下鼻子走到他家，敲了敲门。
“大哥！
不一会儿，张贺年听到一阵脚步声，门就开了。
“你来干啥？开门的是大哥，他眼神不断向后面瞟着，好像怕谁突然来了似的。
“我来找你说点儿事。张贺年站在门口，冻得直打哆嗦，腊月的风像是刀割一样吹到他脸上。
倏地，一个脸色黝黑、身材矮胖的女人从大哥张贺秋身后走了过来。
“有啥可说的？少来我们家闹腾！
她叫周海清，是张贺年的大嫂，这可是个母老虎，张贺秋在之后近三四十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去看过母亲，就是因为她不准。
她黑着脸，一把要将门关上。
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张贺年用力一推，“嫂子，咱们有啥事儿就摊开了说，别这样憋着，对你对我都不好，对咱老娘就更不好了！
“说啥？有啥好说的？周海清推门推不动，索性松了手，站在原地气鼓鼓的。
张贺秋瞅了瞅自己媳妇儿生气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也陪她站在原地。
“嫂子不就是嫌我家地基比你家的大吗？张贺年推开门，走到院子里。
这个矛盾，自打他们老爹张喜堂去世那天就开始了。说来也公平，张喜堂知道两处地基差着50平米，就让他们准备了两个字条，一个写上“东，一个写上“西，俩兄弟抽签，谁抽到哪个算哪个。
谁要是抽到了大的地基，要给另一个人一万块钱作为补偿。
抽签的时候张贺秋还没结婚，结婚的时候也已经跟周海清说明白了，但张贺年这家伙游手好闲的，哪里能拿得出一万块给大哥？
嫂子这下就不愿意了，结婚七年，就吵了七年，也从不让李宝莲进他家的门。
“对，就是这个原因。周海清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承认了，“你们分家的时候说好了，谁拿到大地基就得给对方一万块，为啥我都结婚七年了，也没见到这钱？
张贺年垂着头，有些自责。
前世的他年轻的时候多浑哪，家里的收入基本靠老娘种地，偶尔他出去打个零工，累了就回家打牌赌钱，没几天就都输光了，哪里能攒的下一万块？
张贺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嫂子周海清说，“嫂子，这七年我没好好赚钱，现在确实没有一万块，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一年之内，我肯定把钱给你们。
“真的？一年后给我们一万块？周海清伸着脖子问他。
她身旁的张贺秋搓着已经冻红的手，偷瞄着自己媳妇儿的表情。
“真的，嫂子。见周海清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张贺年只得又说，“我现在就能给你们立字据！
周海清听了这话，看了看张贺秋，“你可听见了吧？你兄弟说的话到时候兑现不了，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嗯嗯，他既然说了，肯定会给的。张贺秋挤着一脸尴尬的笑，看着她说道。
“嫂子，立字据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欠我们钱，倒还跟我谈起条件了？周海清猛地向前走了几步，转眼间就朝着张贺年猛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个败家子儿！不配有那块地！
张贺秋动了一下身子，却又不敢向前阻拦，想被点了穴似的站在原地，不敢出气。
“嫂子，你先别生气。张贺年知道自己嫂子什么脾气，也没跟她计较，只是用手轻轻在脸上抹了几下，“我说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老娘要是再来找你麻烦的话，你可以躲远些，但别再拿砖头砸她了。
周海清后退几步，自知理亏，昨天李宝莲不过是在门口让她开门，她就上了房顶朝老太太头上砸了块转头。
“老娘五十多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万一哪天闹出人命，咱们脸上都挂不住不是？
张贺年的要求其实也不算高，虽然李宝莲有时候性子倔，见了不顺心的人就嘴里骂手上打的，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老人了，搞不好真会出人命。
见他俩都不吱声了，张贺年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大哥张贺秋一支，“大哥，大嫂，咱们爹走得早，老娘能把我们拉扯到这么大实属不易，你们要是愿意，等兄弟我以后赚了钱，帮你们把房子也翻盖一下，你们看可好？
“那倒是不必了，能把那一万块给我就行。周海清扭着头，瞥了眼张贺年说道。
“好，劳烦大嫂给我笔和纸，我现在就写欠条。张贺年看到已经不再气哄哄的周海清，脸上扬起了微笑。
“进屋来写吧。周海清在前面走着，又转头对张贺秋说，“你去大队叫支书过来。
张贺秋“哎了一声，跑着出了门。
在院子里站了这么久，张贺年脚都冻木了，他踩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脚进了屋，坐在板凳上很快把欠条写好了，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村里的支书李斌跟着张贺秋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已经见底的印泥，让张贺年按了手印。
“斌子，今天你做个见证人。大年说了，一年后把欠我们的地基钱给了，这是字据。周海清把欠条递给支书李斌。
“成，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大年记得把钱还上就行。李斌收起欠条，“这欠条就在我这保管，一年后他不还钱，你们随时来找我。
村里的人最相信的就是支书，只要支书李斌点了头，他们就觉得这事儿能成。
出了张贺秋家，张贺年就开始思考着怎么赚钱了，原想着能让老娘她们的生活改善一下，现在又多了一万块的债，他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用你的技能啊，傻子。优优又在他的耳边吹起了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