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权知道
“千万不要在被吃一半的时候醒过来啊。林晓妃残留的意识暗暗祈祷。
在一边观战的秦少羽和驯兽师都坐不住了。
“少爷,少爷,再不救就真死了。
监控上两个红点重合在了一起已经有十二秒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救。
十几个驯兽师同时瞄准了这只可怜的血獒,十几只的麻醉针计量让它立即昏迷,医护人员借机上前救下她。
秦少羽下了命令,赶紧起身下楼去接林晓妃。
虽说他对她没什么感情,当他看见她瘫软在担架上气息奄奄,内疚感还是油然而生。
他怎么会这样?
他这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用了多少残忍变态的逼供方式,可是为什么这次会感到内疚?
“她……怎么样了?秦少羽拦下救治的护士问道。
护士如实回应,“少爷,病人受到过度惊吓,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她身上还有多处擦伤,最深的一处在小腿,需要缝针。
他一眼瞥过去,她的衣物沾满泥污,瘦小的身子上布满了鲜红的伤口,她的眉头紧蹙着,在昏迷中也因痛苦而不断颤抖。
距离莫琳和林锦得出逃已经整整十八个小时了,若按照往常审讯,这时秦少羽应该把林晓妃带到审讯室,一桶凉水从头淋到脚,再接着逼问。
可是,他……心软了。
他低头看了她良久,才开口,“带她去治疗吧。
林锦得和莫琳此时已成功抵达了临城,他的伤口也渡过了最艰难的感染期,开始愈合。
笔直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房车在高速前进着,林锦得在颠簸下渐渐恢复了意识。
莫琳见到他睁眼了,欣喜不言而喻,“锦得,你醒了。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由于担心和疲倦而略显憔悴的脸,气息微弱,“我让你……担心了。
莫琳喜极而泣,握住他的手,“没事,锦得,你醒了就最好了,大夫在另一辆车上,等到了下一个收费站,我就让他过来给你检查。
他用力撑住身体想要坐起来,腹部上的伤口疼的要命,“我们现在是在哪?
“我们现在京沈高速上,往南方开。
“去南方?
她眼神躲闪,她不想让林锦得担心,这也是临走之前林晓妃的交代,“你不是受伤了嘛,这边公司的事情总打扰你,不利于你安心修养。我们去南方山庄呆一阵子,等你好了我们就回来。
“你是在骗我。他与她对视半分,得出结论。
“我没有。莫琳极力解释道。
林锦得语气笃定,“琳琳,我最了解你了,你这么善良根本就不会撒谎。和我说实话吧,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我有权知道。
她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道,“秦少羽捅伤你之后,就要带我走。晓妃说让我逃出来,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什么?诧异和愧疚在他脸上交织,“那晓妃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低垂下眼眸。
林锦得当机立断,“不行,我得回去。晓妃一个人落在秦少羽手里肯定凶多吉少,况且我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我连你都留不住,我算什么男人。
“你现在伤还没好,连床都下不了,回去更是为人鱼肉。我们这是缓兵之策,等你好了,我们肯定要回去的。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服软。
林晓妃的高烧一直持续了两天,秦少羽工作繁忙,每天早晚都会来看她一次。
第二天晚上,幽暗的白炽灯在欧式迷你路灯的笼罩下,发出昏黄的灯光,她卧在大床中央,手背上吊着水。
挣扎浮现在她脸上,像是睡梦中见到了什么。
“不要,吃……我!哥哥,哥哥救我……她猛地睁开眼睛,后背上全是冷汗。
“小姐,您醒了?守在边上的护士见势上前。
林晓妃粗喘了几口气,定神后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这是在哪里?
护士为她擦去头上的汗,“您还是在庄园里,这是我们的处置室。您在森林里受到很大惊吓,不过还好,都治疗好了。
她嘴角展露出苦笑,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醒来的消息,郝管家第一时间告诉了秦少羽。
他闻言,正在批阅文件的笔尖停顿,语气中略带落寞,“放她走吧。
郝管家惊讶,对主子的吩咐向来不过问,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护士给林晓妃端来了饭食,她几天水米未进,饿的不行,狼吞虎咽的就将一小碗粥吃了。
“少吃点,要不胃受不了。说完,任凭她怎么眼泪汪汪的看着护士,她都不给她任何吃的了。
这时郝管家推门进来,“林小姐,少爷说您可以走了。
“什么?她反问,“我还没有死他怎么会让我走?
“少爷自有他的安排,请您跟我来吧。
她心里一万个觉得秦少羽有诈,只要出了这个该死的庄园,她总有办法逃脱的,想到这,她赶紧下床,一瘸一拐的紧跟着他。
直到出了庄园大门,她仍然不敢相信,他竟然放她走了。
寒冷的夜晚,山里的风更加凛冽,她顺着外环公路一瘸一拐的走着。
刚才喝的一小碗粥不足以支撑她的体力,她眼前一黑栽在了马路上,失去了意识。
人烟稀少的外环公路上,寂静的只剩来往呼啸的风声。
林晓妃昏迷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一辆车路过。
远方忽的出现两点光亮,灯光随着靠近越发明亮,只是车子呼啸而过,她周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他开口问司机道,“我觉得刚才路边上有个人。
“少爷,这都不可能的事儿,就这个点儿,这个位置,就算有人,估计都是断气五百年还坚持不肯轮回的。
“还是回去看看吧。杜凯斯提议。
“行,我也看看千年女鬼是个什么样儿。司机打着哈哈,一把轮调头,开回了林晓妃昏迷的地方。
他亲自下车,把昏迷不醒的她抱起来,他看着她的脸,疑惑的低喃,“在哪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