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风里缠绵,赵玉珠把人上下打量了一遭,不由皱着眉头嘀咕“别还真是个哑巴,伤成这样都不叫上一声。
闻讯匆匆赶来的老鸨见状便松了口气,规规矩矩朝着赵玉珠行了一礼,脸上赔笑道“今日惊扰了姑娘,是奴家的不对,也怪那些笨手笨脚的下人没收拾干净,竟敢把这小兔崽子挂在这里吓唬了姑娘,真是该打。
她说着便要示意龟奴把卫云衡给拖下去,可赵玉珠却止住了她“他犯了什么过错,要被吊在这里?
老鸨面上笑意一时有些讪讪,含糊不清地解释“不过是这小兔崽子生得机灵,被贵人看上了,要拿去贴身伺候,可这小兔崽子却笨手笨脚冲撞了贵人,这才被拿回来教教规矩。
她三言两语便把卫云衡说成个因为惹了主子不快而被教训的下人,可这里既然是青楼,再怎么贴身伺候也伺候不出别的什么花样来,赵玉珠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旋即以扇掩鼻,慢悠悠道了句“真脏。
老鸨闻言也连忙跟着附和“对!
这小兔崽子身上脏的都不能看了,奴家这就把人关到柴房去,别污了姑娘眼睛。
“不。
赵玉珠摇了摇头,折扇在手里转了个圈指向老鸨,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似含秋霜。
“我是说你脏,明目张胆的做着这逼良为娼的勾当,都老成个王八了,还好意思日日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看着便令人生厌。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下了脸子,老鸨面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一张脸青了又紫,白了又红,可还是不得不咬着牙低声赔罪“是……是奴家脏,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可赵玉珠还是介怀了,她当天夜里便给自己那日理万机的爹递了口信,让其派人来查抄了这间青楼,光明正大的带着卫云衡从正门走了出去。
卫云衡出身卑贱,生母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妓子。
在这世间,即便是妓子也分着三六九等,卫云衡的母亲只是最下等的那一类粗使丫鬟,干着洗衣劈柴的粗活,还要时不时接待一些出不起高价的穷酸客人。
没有人知晓卫云衡的父亲是谁,也没有人知晓生活这样艰难的一个姑娘为何还要在身边留了这么个拖油瓶。
寻常孩子在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