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烟无家可归
白烟一曲唱完，台下的客户掌声就响起来，有不少客户递上了点歌的单子。
白烟是李老板最满意的驻唱歌手，只要白烟来唱歌，酒吧的客人待的时间就长了许多，只要客户人待着不走，酒水肯定就越卖越多。酒吧可不像饭馆，吃完一桌，下一桌还等翻台。为此，李老板也是想办法让白烟能多唱几首，给她的费用除了基础工资还按每唱一首多给50元提成，客户点歌给的小费也都归白烟。他想着如此一来，白烟应该没有理由离开他的酒吧。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那不成器的表弟一直在暗中敲诈白烟。
白烟又多唱了几曲，看时间快12点了，刘地主三人似乎已开始闹肚子。白烟在台上的时候，就见他们三人轮番往洗手间那边跑。这会就不见他们三人了，估计又去了洗手间。于是，她赶紧拒了剩下的客户的点歌，找李老板结算去了。
“李老板，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就唱到这儿了。一共唱了七首歌。白烟对李老板说。
“小姑娘真不错！我这都有好些个老客户冲着你来的了。前几天你没来，客户都不来了。明天还来么？我通知那些客户过来。李老板一边数钱一边对她说。
“明天还不确定，应该会来吧。我明天下午提前通知您。
白烟拿了钱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发现刘地主三人都不在他们的位置上。于是飞快的跑出酒吧，在酒吧附近找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就走。
半夜，风吹脸疼，白烟逆风骑车，虽然吃力，但她心情特别好，还忍不住哼起歌来，今天真是太开心了！钱一分没少，还让那三个坏蛋得到了教训。关键是今天的收入够她和母亲一周的生活费了。这一刻是她近几个月最开心的时刻了。全然没有想到家里这会有什么正在等着她。
白烟的母亲被房东从屋里挪出来安置在屋前的走廊上，旁边堆着她们少的可怜的行李。周围没有一个人，但大家的灯都开着，照着母亲的模样。这一片租的都是外出打工的穷人，除了钱能解决的事情以外都可以互相帮助，但只有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都是爱莫能助的，只能给予同情。
白烟停好单车，远远地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母亲。她心里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房东见之前的警告没有起作用，这次动了真格的。直接动手把她们赶了出来。
说实话，白烟其实也不恨房东，但她恨这个世道对自己的不公。
白烟不敢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过去了又能干嘛，可是不过去，就这样看着母亲就这样死去么？她想起母亲对自己的好，心如刀割。她多想有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她向上祈祷，只要有人能救她母亲，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可是上天对她的回应是几滴雨珠。
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就淋湿她的衣服，她眼睁睁看着远处雨水滴掉到地上又溅起落在母亲的被褥上，再慢慢浸透了进去。
“不行，我不能让妈妈就这样离开！白烟咬了咬嘴唇，大脑飞快的转动，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拿出手机拔打了120。压着嗓子报出了地址。
120很快就来了，她躲在远处看着护士把母亲抬上车，不管护士怎么喊打电话的人去哪了，她都不出来。到是邻居们都打开窗子，说
“这么晚了，喊什么喊，人都病成这样子，你们还不快点送医院去。
“哎，不是呀，病人没有人陪同，我们拉回去，治疗费谁出啊！护士姐姐急了。
“你们不是医生么，医生不是要救死扶伤的么！
“就是啊，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就算是尸体，你们120也应该先拉去医院吧，难道留在这里么！
“对呀对呀，要不你们先把人拉走，明天再找社区的领导说说嘛！
这时护士姐姐好像被车里的人叫了过去，两个在一起嘀咕了一阵，护士姐姐了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就开动了。
大概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吵赢了，或者是护士姐姐和领导达成了什么共识，当然，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烟看着120载着她母亲走了，她的办法起作用了，她再也不用看着母亲在雨地上躺着等死了。
白烟骑着单车，远远的跟在120车后面，她不敢也不能出面，但是她得知道母亲被送到了哪家医院。
最后，120车拐进了市一医院的急救中心，白烟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她不敢再靠近，于是骑上车又冲进雨里，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前只能看到路灯微弱的灯光。
可能是骑累了，也可能是眼睛看不见了，白烟突然重重的摔了一跤。
白烟尝试着爬起来，却没有成功，她索性就坐在地上用尽身上最大的力气大哭了起来。这一晚，从大喜到大悲，真的太为难她了。
雨渐渐小了，白烟也再也哭不出声来了。
这时她似乎听到几声小狗微弱的叫声。这叫声让他心里一颤，似乎也把她的身体从失魂落魄中叫醒，随之而来的是心脏处巨大的疼痛，昏死过去。
许久，她感觉脸颊传来一阵阵的温暖。原来真有一只小狗，这只小狗正在舔她的脸。白烟的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慰藉，痛感也慢慢消失。
她伸出双手把同样淋的湿哒哒的小狗抱了起来拥入怀中，想给它一点温暖，却发现小狗戴了一条项圈。原来这小家伙并不是一只流浪狗，是有主人的。
可是白烟环顾四周，除了偶尔有一辆车飞速驶过以外，没有任何人。
“小家伙，你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走丢了呀?
白烟把小狗放在单车前的篓子里，骑上车，带它到最近的公交站台躲雨。借助昏暗的路灯光，白烟发现小狗的项圈居然刻有主人的电话。
白烟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被淋湿开不了机了。只好愣愣地抱着小狗待在原地瑟瑟发抖。
天上，化成乌云的两个神仙盯着人间的这一人一狗，年轻点的神仙擦起了眼泪，开口问另一个神仙
“老家伙，你说这剧情是不是太狠了点？
“放心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白胡子神仙顺摸着自己的胡子会心一笑。
